宋斯嘉觉得这学期排课的人肯定和自己有仇。
上周的公选课排在平安夜,而这周又正好落到2015年的最后一天。
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,这样的夜晚,谁还想来上选修课啊?
问题是今晚是考前的最后一课,她是要给学生们划考试范围的。
专业课还好办一点,一个寝室来个代表,回去大家互相传看就好了。
公选课里绝大多数同学彼此间根本就不认识,像划重点这种事只能靠自己。
这天还不得不来。
谁知道他们心里再怎么抱怨今夜的老师呢。
齐鸿轩今晚回家陪父母吃饭,宋斯嘉有课,又去不了。
不知道婆婆会不会不高兴。
好在夫妻俩原本的安排就是元旦当天中午去宋家,晚上再去齐家,两家老人的地方总都要到一到。
剩下两天则窝在家里好好休息。
过去了这么久,之前因为在商场公厕做爱而导致的夫妻间的芥蒂已经解了大半。
夫妻就是如此,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?
齐家的晚餐一向沉闷。
齐展诚是崇大党组成员、理学院党委书记,理论物理学家,性格沉静,不苟言笑。
齐家规矩严,父子间交流不多。
就算在饭桌上,也是如此。
母亲陈建芬和儿子的话要多一些,齐展诚几乎一语不发。
饭后,齐展诚遵循多年的习惯,出门散步。
陈建芬简单收拾了碗筷,和儿子坐在沙发上闲聊。
“过些日子,你有个表妹要给她女儿办生日,请我们过去。”
齐鸿轩一时脑子转不过弯:“卉卉不是在日本吗?她又生了个女儿?她去年生的是儿子啊。”
陈建芬笑了:“唉,不是卉卉。那是你三舅的女儿,是你亲表妹。我说的这个表妹,和你隔得有点远。她爷爷和你外公是亲兄弟,她爸是我的隔房堂哥。很多年没来往了,以前也没跟你提过。”
陈建芬是宝金县人,生在农村,老家离现在的宝金国际机场不远。
因为天分和勤奋,她早早就离开贫困的家乡,来到中宁市区求学、就职,最终成为大学教授、医学专家。
而多数陈氏族人还是生活在老家。
月初,她接到丧信,尚在人间的上一辈中最年长的六叔过世,赶忙回老家奔丧。
在丧事上巧遇多年未见的堂兄陈达新的女儿。
在陈建芬离开老家之前,和这位堂兄还是有些感情的。
聊起来才知道原来陈达新一家,二十年前也搬到了中宁市区,而陈达新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。
这位新识的堂侄女现在嫁得极好,女儿眼看就要满五周岁了。
生日当天会办一场盛大的生日会,既然遇到了堂姑姑,哪怕是礼节性的,她也得邀请一下。
“唉,你看看,你表妹比你还小一岁呢,女儿都这么大了!你什么时候让嘉嘉也给咱们齐家生一个啊?”
齐鸿轩对这个话题最发怵,应付着说:“唉,这两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忙嘛!项目都到了最要紧的时候。明年我还想争取出去呢,嘉嘉就说再等两年。”
这段话其实大部分都是实情,只是最后一句稍有偏差。
暂缓生孩子这一点是夫妻俩的共识,并不是宋斯嘉一个人的决定。
但齐鸿轩在母亲面前说,总会强调是妻子的主意。
他倒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怕老妈啰嗦。
推给妻子,毕竟不是亲生女儿,适当的客气还是有的,陈建芬再不高兴,顶多旁敲侧击,冷言冷语几句,宋斯嘉忍忍也就过去了。
如果齐鸿轩敢说自己也这么想,恐怕陈建芬就会有一大堆道理等着要和儿子“沟通”,那就没完没了啦!
图个清净。
反正妻子也没受什么委屈。
见老妈好像还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,齐鸿轩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,问起那个不知姓名的远房表妹给女儿办生日会的具体日期。
“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吧。”陈建芬有些含糊,她把具体时间留在手机里了,“到时候提前通知你,你们夫妻俩一起来吧。”
她看得出儿子的小伎俩,也不想再提生孩子的事了。
每次说到这个话题,儿子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王顾左右。
不就是怕自己说他老婆的坏话吗?
或者怕被自己逼紧了,回去不得不跟老婆沟通,又要被宋斯嘉埋怨。
这是陈建芬对儿媳妇颇有意见的原因之一。
在她看来,宋斯嘉在自己儿子面前未免有点过于强势了,好像什么都得由她说了算。
齐鸿轩对这种压根就不认识的亲戚间的往来兴趣寥寥,但没必要事事都跟老妈对着干,含含糊糊地应了。
又过了一会,齐展诚溜溜达达回了家。
到了八点多,估摸着宋斯嘉也该下课往家赶了,齐鸿轩告别父母回家。
今晚是2015年的最后一夜。
坐在车里,望着两边街道霓虹闪烁,人潮涌动,正是热闹时分。
街上繁华喧闹,油压店里倒是安静得很。
不知道是不是新年前最后一天的关系,今天生意分外冷情。
晚上六点以后,店里只进过三个客人。
大多数技师只能闲坐着聊天、玩手机。
其中有几个特别倒霉的,下午三点以后就再没上过钟。
孔媛今天也只接了两个客人。
晚饭后接过一个熟客,下钟还不到二十分钟。
突然,休息室的门被推开,老板走了进来,盯着孔媛,冲她招招手。
孔媛觉得肯定又要上钟,连忙起身出来。
在这么多技师空闲排队的情况下,直接叫她,多半又是个熟客。
果然,老板让她准备一下,到6号房间去做服务。
孔媛去洗了个手,拿了精油之类的工具,捧着托盘来到6号房间外,轻轻敲了两下门,小声说:“你好,服务!”
听里面好像有人应声:“嗯!”
孔媛带上一脸笑容,推门进去。
刚要开口说那套熟得不能再熟的服务前的套话,却愣住了。
光着膀子,盖着毛巾,靠在床上正看电视的客人,原来是卢老板本人。
“那些东西放下!”卢老板随意地朝电视机柜指了指,示意孔媛坐到床上来。
孔媛略带警惕地放下托盘。
她吃不准老板今天想干什么,心中有些忐忑。
“你领几次工资了?”
“前天领了第三次。”
“哦,已经来了一个月啦!”卢老板见孔媛坐在床沿,离自己很远,用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示意她坐得近一些,“像你们这种以前没经验的,一般两三个星期以后都要再试一次钟,看看流程是不是熟悉了,服务是不是到位了。前几天忙,把这事忘了。今天反正客人少,你就再试一次吧。”
孔媛苦笑。
还好,听他的意思,好像没什么非分之想。
但要自己给他再次服务的事,看来是推不掉了。
什么叫再次试钟?
无非就是理直气壮地再占一次自己便宜嘛。
这也算是这行的潜规则吧?
孔媛自嘲地想,在荣达智瑞要被老板操屁眼,在这里只要帮老板打飞机就可以。
都是潜规则,还是这里轻松一点。
反正推不了,孔媛也不啰嗦,直接脱了紧身背心,爬到老板身边,认真做起按摩来。
虽然明知试钟不过是个借口,但孔媛也不想偷懒。
很快,前面那套象征性的按摩流程就结束了。
卢老板翻过身来,第一时间就捏住了孔媛的乳房,用力抓了两把。
孔媛发出几声娇媚的呢喃,像被老板摸得爽到了高潮似的,右手顺势捏住早就硬梆梆的肉棒。
在欣丽这些技师里,孔媛装起呻吟来是最为逼真的,也许只有最红的88号技师可以与之相比。
但88号之所以红,主要是强在高明的手法和纯熟的舌功。
她身形偏瘦,胸和臀都远不如孔媛丰满,硬件条件上要输一筹。
卢老板被孔媛叫得心火上升,肉棒突突的跳着,险些要控制不住。
他突然按住孔媛的手,让她停下。
“等一下再弄。我想先问问你,前天晚上那个人是怎么回事?”
孔媛皱了皱眉头。
前晚巧遇前男友章浩以及此后一系列冲突的画面,瞬间又回到她的脑海中。
因为章浩的搅闹,欣丽损失惨重。
等位的离开了,新来的吓跑了,甚至那些已经做完服务或正在做服务的客人也都借故赖账溜了。
卢老板当时气急败坏,信口胡诌说自己这家店有人罩着,倒把章浩唬住了。
他知道有人罩着的地方不能轻易招惹,马上就有些怂了,装模作样又说了几句狠话,悻悻离去。
其实卢老板是在虚张声势。
附近这一片确实是有人罩着的,但不会有人搭理欣丽。
平心而论,眼下中国——尤其是大陆——黑社会不可能如此嚣张,真能建立起明确的地下秩序。
欣丽的门面又小,服务又少,技师整体素质一般,根本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大哥来关注。
说句丧气话,派出所民警来搞常规检查的次数都多过道上的朋友进门。
甭管是真是假,总算把这个讨厌的客人赶走了。
卢老板当然不会像自己之前所说立刻关门。
可是不知是因为这场喧闹搞坏了风水,还是离开的客人把店里有人捣乱的事宣扬开了,此后简直门可罗雀。
直到凌晨一点后,才一口气来了三个一看就是刚撸完串喝过酒的客人,点了三个口爆的技师服务。
除此之外,鬼都不见一个。
送走这三人,明明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下班时间,卢老板宣布下班,锁门走人。
这也算是破天荒的。
欣丽的晚班是凌晨三点下班,过去只有推迟关门的,从没让技师们提前下班过。
不用说,在所有人看来,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当然是孔媛。
章浩走前就跑掉的那些客人的帐毫无疑问该算在她头上。
至于此后的惨淡场面,按理说与孔媛无关,但众人也乐意全推到孔媛身上。
昨天老板娘张姐来上班时,满面乌云。
孔媛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此了结。
本以为老板夫妻俩很快就回来和自己谈,没想到张姐虽然昨天摆了一天的臭脸,却一直没说起那晚的事。
卢老板更是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。
直到今天晚上,他才突然在试钟时提到了这茬。
虽然时机有些突兀,但孔媛早就想好了说辞。
她当然不会说那人是自己的前男友,只说他想强迫自己口交,她请他换人却激怒了他,就此起了争执。
卢老板将信将疑。
前晚在孔媛去给那人服务后,他曾经仔细盘问了68号技师,了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据68号的描述,这人其实就是个花了钱想尽可能玩得更多的计较男人。
说话是难听一些,但总的来说,也不是烂人。
如果只像孔媛说的这样,不至于闹成后来那样啊。
他为什么非要来那么一出?
实在不可理解。
自己明明提出要给他免单,也请他到办公室去谈话,如果有什么要求,可以提啊。
可他非要公然大吵大闹,像是存心要搅了店里的生意,甚至更像是要给孔媛惹一大堆麻烦。
他图什么?
免单都不要,他还想要什么好处?
卢老板一头雾水。
他知道孔媛说的未必是全部的实情,不过也不准备继续深究了。
反正他现在问起这个,也不是为了要寻根究底。
随即他话锋一转,提到了那天晚上店里的损失。
孔媛早有准备,立刻表示,所有的损失都由自己来赔。
卢老板摇摇头,说:“你要知道,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哪……”
孔媛当然知道这不是区区几百块的事。
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要想继续在欣丽做下去,就必须表态承担这笔损失。
那晚实际损失了多少,孔媛心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,只能坐等老板起价了。
卢老板一板一眼地和她算起了帐。
章浩闹起来的时候,有8个技师在上钟,所有客人都是在做B餐,这些钱一分都没收到。
可全部技师都说自己已经做完了服务,要求店里照付抽成。
通常来讲,技师面对油压店是没有话语权的。
但这次大部分技师团结了起来,统一向店里提出要求。
卢老板明知她们当中有人当时根本没有做完服务,是想存心占便宜,但这时无法一一甄别,为安抚人心,只能答应下次发工资时这笔钱照算。
这样一来,那八单生意,店里不但没钱收,还要赔八份技师抽成。
不仅如此,当时走掉的等位的客人有5个,后来进门又被吓跑的客人有4个,这些也是当晚确定的损失。
不确定的,则是后半夜的萧条。
“你也是做晚班的,知道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,就是后半夜。每天差不多二十来个客人总是有的吧。可你也看到了,前天后来就来了三个人。这笔帐全算到你头上,有一点不公平,我们算一半,算八个人好了。”
孔媛的眉头皱到了一起。
用眼下这种算法,这笔钱远远超过她的预计。
但她也说不出什么,卢老板的算法确实不那么厚道,可并不是没有道理。
“我跟我老婆商量了一下,这笔钱零头我们就不算了,取个整数,店里的损失算一万块。”
这个数超过孔媛心理底线至少一倍。
照这个数字来赔,对比过去一个月孔媛的收入状况,那她从现在开始做到过年,都算白干。
挣到的每一分钱,最后都要还给店里。
让她拿什么去还吴昱辉?
“你应该赔得起,我看了一下你前面几笔工资,应该赚得比这多吧?”
孔媛苦笑。
确实,她一个月赚了一万多元,但倒霉的是前天下午她刚还了吴昱辉一万,此刻她银行卡上满打满算不足5000元,去哪里找一万元赔给店里?
“当然,如果你一口气全拿出来,就等于前面这一个月你都白干了。是有点心疼。可店里的损失不能就这么算了……你看,怎么办呢?”在之前这整段对话的过程中,卢老板的手其实一直都没离开孔媛的胸部,说到这里时还特意轻轻挑了一下乳头。
孔媛这时压根顾不上去想这个。她飞速地默算着。
如果接下来的一个月,自己能多开辟些客源——前面已经有了积累,吸引更多的回头客不是不可能的——只要每天能做超过五个钟,同时还清两边的债务就不是做梦。
大不了自己一天都不休息,就算是月经头两天最痛的时候也照常上班,也能多抢些上钟的机会出来。
只是这样一来,过年回家的火车票好像就没了着落。
过年后,回中宁租房的钱和找到新工作之前的生活费更加成了镜花水月。
车到山前必有路。
只要身上没有债务,火车票钱可以向田冰借。
这笔钱金额太小,就算向楼凤借,也不会有拿人辛酸血汗钱的心理负担;至于过年后的事,暂时就先不去想了。
只要挺得过去,总会越来越好的。
“老板,这笔钱我一定赔,可我现在拿不出来。我争取多上钟,你每次发工资的时候扣我钱好了。直到我赔完为止!”孔媛算好了账,镇定地回答。
卢老板有点意外。
“你不是刚拿了工资吗?怎么会一点都拿不出来?”
“我用了。”孔媛言简意赅,“我肯定不会赖账的。只是求老板你让我慢慢还。”
卢老板沉吟不语。
孔媛紧张地盯着他。
“可是我老婆说,你要赔的话,就得一次性还清。你也懂的,其实你们技师和店里既没合同也没押金,今天干完,明天想换家店,直接就走了。我们也管不到你们的。万一你跑了,我们去哪里找你啊?”
孔媛答得斩钉截铁:“我给你们写张欠条,就说我借了店里的钱。”
卢老板摇头:“那有什么用?如果你跑了,我们拿着借条找谁去?干我们这行的,总不会去报警吧?”
孔媛为难地低下了头。
卢老板现在的态度很没人情味,尤其是他一边还在捏着她的乳房,一边却半步不肯后退。
可归根到底,他的那些担心不是没有道理。
“那……老板,你想怎么样呢?我现在手里真的没有钱,还不出来的。”孔媛很直率地反问。
“我说了,我老婆的意思,是让你直接还钱……”见孔媛苦笑摇头,卢老板又说,“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,那只能这样,你把身份证扣到店里,然后每天上钟给客人做口爆,赔完钱,我们把身份证还给你,你去别的店干吧。”
孔媛一惊。
这对她很致命。
口爆这条路,如果走投无路,倒不是绝对不能接受。
可赔完钱后马上走人,那她去哪儿挣钱呢?
就算再去别家油压店求职,还能找到像欣丽这种容许她安心做最低尺度服务的店吗?
或者到时候换一家店,直接做全裸口爆?
“老板,能不能请你帮帮忙,让我慢慢还钱?或者把我的工资都先用来赔损失。还清以后,再让我接着做行不行?”
卢老板为难地摇头:“我老婆觉得你会给店里惹麻烦。有一次就有两次。现在所有技师都做口爆,就你一个人只做手推,说不定以后还会得罪客人。所以除非你一次性把钱还清,否则她说绝对不留你了。你知道的,我是看着甜甜的关系,留你在店里。如果我老婆坚决要你走,我也不好帮你的。”
孔媛咬着嘴唇。
见她变得如此沉默,卢老板突然松开她的乳房,抬手挑着下巴,将她的脸稍稍抬起一些。
“或者呢,我先给你一万块,你就说是你的,拿来赔给我们。这样我老婆就不好坚持再赶你走。至于我这边,你慢慢还,怎么样?”
孔媛瞬间睁大双眼,她隐约明白了今天老板对自己说这番话的真正含义。
“可你这笔钱,我该怎么还呢?”孔媛试探着问。
卢老板的手落又在了她的乳房上。
“都行啊。要能还现金最好。还不出来的话……”他眯着眼睛,盯着孔媛胸口的两点嫩红,“用别的方法来还也可以。比如像甜甜那样给我服务服务。我照甜甜的价给你算。我这一万块就算是提前付给你,你给我服务个20次也就差不多了。怎么样?”
孔媛垂下头,不让自己纠结的表情直接暴露。
真要用这种方法来换取机会吗?
那我不会直接去卖吗?
干嘛这么麻烦,来做这种给男人打飞机的低端技师?
就像章浩说的,如果我出去卖,就凭我上下三个洞,难道一个月时间赚不出区区一万块钱来?
可要是拒绝这一点,眼下的坎怎么过?难道真的去卖?
有那么一瞬间,孔媛想了个最极端的方法。
我就是没钱,我就是要慢慢上钟还债,你可以扣我的抽成,可不能全都扣光,一分钱都不给我。
不然我就一走了之,你们能把我怎么样?
难道还能非法监禁我?
孔媛不喜欢耍无赖,可一旦逼到无路可退,还能怎么办?
当然,这样一来,就等于和店里完全撕破脸。
店里不安排上钟怎么办?
店里只给自己最少的抽成,一等还完债就直接赶自己走人怎么办?
难道自己还能赖在店里非要上钟?
至于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,孔媛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。
威胁要走,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卑鄙的做法了。
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选。
先答应卢老板的条件,用他的钱把店里的帐还上。
这样一来,卢老板可能以为她只能靠肉体来还债,但孔媛想的却是接下来要拼命接钟,争取收入比上月翻倍,把借老板的这一万块也挣出来。
这样一来,自己也不必真的用肉体去还债。
说来也怪,自从到了荣达智瑞,孔媛多次用身体去换取必要的利益和机会,说起来,好像她应该已经习惯了。
但在她选择离开的时候,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心理枷锁就死死地镶嵌在她的意志中:我再也不要违心地被任何男人进入身体!
这种想法如今成了执念。
或许正因为曾经放弃过底线,孔媛知道一旦退步就可能再也收束不住。
所以现在她必须要求自己变得格外刻板,绝不轻易说出“实在不行就这样吧”这种话。
莫名其妙地背上一笔债,不得不来给男人打飞机,这已经是孔媛在有了这个执念后能作出的最大妥协。
否则,挣钱对她来讲何至于这么艰难?
口爆是件多简单的事,孔媛自信以自己口交的本事,很少有男人能在她的舌头下挺到十分钟,估计半数以上撑不到五分钟就得缴枪投降。
这样工作对她来说何其轻松?
再说,只要她肯再退一步,两腿之前,身体前后,她可还有两个比嘴巴更让男人销魂的洞呢。
说到底,就是因为自己不肯再退让啦!
好吧!就这样,让他以为我会陪他上床,但我自己努力去挣钱!
下定决心后,孔媛抬起头,尽可能让自己笑得谄媚一些。
“那我就谢谢老板啦!”
卢老板等的就是这句话,顿时心花怒放,不自觉地收紧了捏着乳房的手,抓得团团乳肉从指缝间爆出。
“好!那就说定了!”
“嗯!”孔媛顾不得胸部传来的疼痛,伸手到他两腿间,握住了肉棒,“老板你也不用把钱转给我,就跟张姐说,我已经把钱打到你的账上了。回头我给你写张欠条,你可要收好,别给张姐发现,嘻嘻。现在还要不要我再试钟啊?”
“还试什么钟啊?我们来玩一次吧!”卢老板迫不及待地掰住孔媛的肩膀,整个人猛扑上来,几乎就将她按平在了床上。
孔媛吓了一大跳,她怎么都没想到卢老板竟这么心急,刚达成口头协议,既没转账,也没写欠条,什么实际动作都没有,就急着要上床。
“等一下!等一下!老板,你等一下!”孔媛拼命挣扎。
好在她爱打篮球,体能充沛,手臂力量也远胜普通女孩,虽然不见得能与男人正面抗衡,但和卢老板这种宅男比,也不至于被秒推。
“怎么了?”卢老板有些诧异,他以为已经谈妥了。
孔媛有些尴尬,也不知该怎么说,难道说我是忽悠你的,我就想先拿你一笔钱换取留下来的机会,然后慢慢还你的钱,实际上绝不会陪你上床的?
好不容易想出来一句:“嗯……在店里不太好吧……老板娘她……”
“她晚饭前就走了啊,跟朋友逛街去了,不会回来的。其他人你管她们那么多?反正我说是让你进来试钟的!”卢老板实在等不及了,一只手伸进了孔媛的裙底,隔着内裤乱摸,急切探寻着肉穴的位置。
孔媛忍耐着,强打笑容:“还是不大好吧……老板,要不等你先跟张姐说,我已经把钱还了,我再把欠条写好。都妥了以后,我们再来谈服务的事吧?”
这确实是个理由。
你想要我陪你上床,先给我把麻烦解决了再说啊!
卢老板不高兴了,臭着脸说:“你怕我赖帐啊?”
孔媛赧然一笑:“也不是这个意思,但那样不是更放心一点嘛。我放松了,服务起来也更好啊……”
火热的兴头被生生截断,卢老板当然很不满意,又试着缠了一会,见孔媛柔软但坚定地表示一定不能在今天做,也就泄了气。
总不至于真的强奸这女孩吧?
好在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。
前一个月赚了一万多块,紧急关头却拿不出一分钱来,可见孔媛最近花钱很凶,估计自己这笔钱她肯定还不起,到时候还怕她不爬到自己床上来吗?
突然在脑海里浮现田冰和孔媛一左一右跪在自己面前,各自仰着脑袋伸着舌头给自己舔鸡巴的场景,卢老板觉得下身胀胀的一阵阵发酸。
“好吧!那以后再说!但我借这么大一笔钱给你,帮了你这么大的忙,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感谢我一下啊?”
孔媛微微一愣。
“你既然今天不肯做,至少给我口一个吧?”
这个要求说过分很过分,说正常却也很正常。
孔媛默默盘算了一下,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,估计很难过关。
为避免遭遇更糟糕的局面,减少更难以忍受的牺牲,她决定今天再退最后一步。
见孔媛答应了,卢老板又兴奋起来。
能在孔媛嘴里射精,也算是他在上次试钟之后一直以来的夙愿。
“好,来,你先脱光吧!”
既然答应了口交,孔媛索性就把它当成一次B餐服务,全裸不是不可以接受的。
她仔细想了下,觉得在自己已经模模糊糊给出了以后可能陪他上床的承诺后,老板应该不会在自家店里做出强奸这类事。
于是就脱了短裙和内裤。
孔媛的胸部,在她来的第一天,卢老板就已经见过,也摸过了。
而她那在秀气的阴毛掩盖下的细如窄缝的肉穴以及挺翘浑圆的屁股,则是第一次暴露在他眼前。
一瞬间,卢老板的心像被大锤子砸了好几下,险些顾不得自己刚刚有过承诺,只想按倒孔媛,先操上一顿再说。
顾忌到店里还有少数客人以及其他技师在,而且确信今后拿下孔媛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,卢老板艰难地压抑下直接先干了她的念头。
孔媛本想直接就为老板口交,可卢老板想着要多玩一会。
他让孔媛躺好,趴到她身上吸舔乳房。
孔媛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适,不住发出一声声妖媚的哼鸣,像是被老板舔得情难自抑似的。
时不时用迷离的眼神迷离地望着他,每当他抬头看自己时,就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嘴唇。
为防在这种局面下,一不小心被对方的肉棒或巧合或强行地插入身体,孔媛一面夹紧了双腿,一面伸手够到肉棒,紧紧将其握在掌心,使劲撸着。
在销魂的呻吟声里,卢老板卖力地舔了半天。
孔媛平时很少化妆,几乎也不用香水,老板鼻间没有往日充斥在空气里的浓烈香水味,满满的都是年轻女孩的芬芳肉香,十分令人陶醉。
很快,孔媛的两团乳肉,包括肩膀,小腹上的皮肤都变得湿漉漉的,满是口水。
“让我摸摸下面……”卢老板强行把手伸到孔媛两腿间。
她勉强将双腿分开一条缝,容许他的手指够到肉穴。
手指忙糟糟地又抠又戳,过了好一会,半截食指在泛滥的淫水滋润下捅进了肉穴。
这根手指被裹在一团暖洋洋的液体间,卢老板觉得它简直是被又滑又骚的淫水完全浸透了。
孔媛本就是多水的体质,只需要稍稍挑逗,淫水就会泛滥成灾。
卢老板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指功聊的,把她玩得太爽,才会这么快湿得一塌糊涂,得意之余,也激动不已。
被又舔又抠地玩了这么久,孔媛浑身上下像扎了针一样难受。
肉穴中插着一根细细的手指,微弱但持续的快感在不断刺激她的神经,但怎么都无法达到顶点。
她半吊在空中,恨不能大声尖叫。
腹部热滚滚的,身体里总像有些什么东西在流淌。
突然,孔媛突然有了股管他那么多先和这男人做一次的冲动。
男人的鸡巴!
进来!
粗一点的,长一点的,会有烫烫的东西射进来的!
比这根该死的手指要好得多的东西!
但孔媛还是在忍,她必须要忍。
她再三告诉过自己,绝不能再放纵自己。
我得明白我现在是在做什么,我得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事。
如果我只想着过瘾,那一切都回到原点。
我为什么要离开荣达智瑞?
我为什么不下海卖淫?
孔媛终于还是忍住了。
又被老板玩了好一会,她气喘吁吁地开口:“老板,给我吃你的大鸡巴好不好?我好想吃啊!我好想你射在我嘴里!”
一句话说得卢老板浑身的血更加沸腾。
他跳起身,孔媛毫不犹豫地爬起来,抓着他的肉棒就往嘴里送。
好不容易才让这男人放开自己,赶快开始,速战速决!
孔媛也不敢保证如果继续被玩下去,自己还能忍多久。
这一舔肉棒,孔媛真是竭尽了全力。
她以空前猛烈的节奏摆动着头部,为加强刺激感,她不顾强烈的呕吐感,一次次将肉棒送入口腔深处,甚至好几次都撞到了喉咙口。
满嘴都是口水,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,裹着肉棒,又暖又潮。
因为肉棒出入得太粗暴,口水不住顺着嘴角滴下来。
卢老板甚至没能坚持五分钟。
他本想再熬一熬,没想到猛然间后脊梁一阵凉飕飕的感觉,飞速地直抵脑海,肉棒突突突地一阵颤抖,一发精液全都喷射在孔媛嘴里。
“来,张开嘴给我看看!”卢老板喘着粗气,意犹未尽地重重坐倒在床上。
孔媛依言张开了嘴,白乎乎的液体在嫩红的口腔里滚动着,她刻意搅动着舌头,让卢老板清楚看到自己的精液在一个女孩嘴里翻来滚去的样子。
他满足得就要哼哼起来了。
孔媛想去卫生间漱口,卢老板却要求她当面把嘴里的精液全咽下去。
孔媛心里有些烦,但再次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,一仰脖把嘴里的东西全吞了下去。
反正精液都进了肚子,她索性伏下身,将软趴趴的肉棒再次含到嘴里,使劲地嘬了一会,把最后一点残留的精液通通舔得干干净净。
“如果你肯做口爆,肯定是我们店里最红的!”卢老板现在爽得要命,发自内心地夸了这么一句。
孔媛送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跳下床,孔媛本想去卫生间,突然觉得两腿间很不舒服。
下身被老板玩得久了,水流了太多,有些干了,有些残留在皮肤上,令她一走起来,皮肤摩擦,总觉得怪怪的。
她来到电视机柜旁,扯了两张纸巾,擦了擦大腿根,又扯两张,擦抹着下身。
这时突然有人随意敲了两下门,没等房间里的人说话,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。
油压店的房间通常都是不能反锁的。
即便有些店擅自安了锁,公安过来检查时往往也会要求把锁撤了。
当然,同样的,在店里,一般也不会有人随意推门就进。
孔媛呆住了。
进来的是老板娘张姐。
今晚她跟朋友约了吃晚饭,饭后去逛了会街,本想直接回家,突然想到好像有个包裹今天寄到店里,就打电话想问老公包裹有没有到,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,索性就直接回店里来看看。
在柜台和办公室她都没见到丈夫,问了空着的技师,才知道丈夫正在让孔媛再次试钟。
张姐虽有些不高兴,但毕竟见得多了,也淡定了。
只是明明昨天她刚跟丈夫说过要让孔媛走人,而丈夫不但帮这女孩说了几句话,还说由他去负责谈话。
这种情况下还要她试钟?
真是占便宜没够啊!
反正孔媛只做A餐,现在无非是在打飞机。
在油压店当老板娘,张姐还有什么没见过?
有时技师和客人在房间发生争执,要她进去调解。
有些客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故意一丝不挂躺在床上,晃着肉棒与她交涉,她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,难道还怕看自己丈夫的肉棒?
大不了就是看到丈夫摸孔媛的胸,而孔媛在给丈夫打飞机罢了。
所以张姐根本没什么顾忌,象征性地敲了门,直接走进房间。
没想到,进门后却看到光溜溜的孔媛正拿着纸巾在擦拭下身。
这场面太诡异了。
张姐瞬间脑补了无数两人在床上的场景,脸色立刻变了,冷笑两声:“呦,你是不是也要做口爆了?就是应该这样嘛,只做A餐,赚得太少了!都到这里来了,还管他那么多呢?可你口爆完了应该擦嘴啊,擦下面干什么?”
孔媛保持淡定:“老板让我试B餐,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这个。之前没全裸过,有点不习惯,总觉得下面不舒服。”
张姐又狠狠瞪了眼躺在床上显得有些尴尬的丈夫,没再说什么。
孔媛赶紧穿好衣裙,默默离开房间。
墙上的挂钟正指向“9”。
这是2015年的最后一夜。
这一夜,沈惜睡得很晚。
明天开始就是假期,这个晚上对大多数人来说,都是个放松休息的时候,可他却像在赶场一样,极其忙碌。
先是应徐蕾这小丫头的要求,去学校接上了她,陪她吃了顿晚饭。
自从那次从刘家别墅带走徐蕾,然后给她提了要乖乖过完高中最后半年的要求以后,小丫头言而有信,真的老老实实地扮演了半个多月的乖女孩。
平安夜那天,这丫头也说希望沈惜过来看看她。
“本来我肯定会有节目的!可你不让我干这个,不让我干那个!我要闷死啦!你得管我!”
无奈沈惜先答应了要陪裴语微,只能对她说声抱歉。
不过虽然不能抽身陪她,沈惜还是为她安排了一份圣诞礼物。
他特意在“布衣人家”安排了一个包厢,让徐蕾邀请要好的同学、朋友过来一起玩,当然,前提是不能找刘凯耀、钱宏熙那帮人。
为了让小丫头玩得更开心一点,沈惜表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给每个参加聚会的小鬼提供两罐啤酒的配额。
除此以外,不准胡闹,不准转场,九点半之前必须回家。
当然,不准把特许她们在节日里喝一点点酒的事告诉家长和老师。
徐蕾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,至少不需要孤零零地过节。
而沈惜愿意和她们一帮鬼灵精的小女生站在同一阵线,允许她们小小破坏一点规矩,更让她觉得这家伙已经可以算是自己人了。
既然是自己人,你给面子,我也得顾全朋友的交情。
答应你的事情,我肯定会做到的!
平安夜那晚,徐蕾找来了四五个平时要好的女同学开Party,玩了两个多小时。
沈惜还特意在为她们安排的包厢里布置了圣诞树和礼物盒,小姑娘们玩得也很尽兴。
新年的最后一天,沈惜本是打算去姐姐家蹭饭的,但小鬼有约,他这次就没有拒绝。
徐蕾提出要去吃牛排,沈惜满足了她的冤枉。
小丫头也真是人小鬼大,年纪相差整整一轮的两人在吃饭时居然有说有笑,言谈甚欢,像是多年好友。
只是沈惜偶尔注意到她一身高中校服,会忍不住发笑。
每每此时,徐蕾都会翻翻白眼,嘟起嘴来。
她对这身校服非常不满,沈惜正是以此为由,不准她餐前点酒。
“我带个高中女生在外面喝酒,你让我怎么解释?你至少得让我能去见你张老师,对吧?”
晚上九点多,沈惜将徐蕾送回了母亲家。
这对母女感情较淡,平日来很少交流,但到了元旦假期这种日子,还是会在一起住两天。
徐蕾说过她母亲与钱宏熙的关系,所以沈惜特意叮嘱她,要遇到有什么麻烦,就立刻给他打电话。
“烦死啦!”徐蕾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,“你那么在意我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出去,是不是不想让我被他们干啊?你吃醋啊?”
沈惜哀叹:“何苦啊!你说我交你这么个朋友,有什么好处?关心你,还要被你翻白眼!还要被你说这种话!”
“我的好处多啦!你自己不要!”徐蕾突然凑近,嘿嘿地笑着,“你试试嘛!”
沈惜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,轻轻推了下:“等你这小黄毛丫头变成一个白骨精大美女再说吧!”
“哼!”徐蕾一扬头,撇撇嘴,“大哥,等我变成了白骨精,你就成了个大肚子半秃的中年大叔啦。到时候你就算想干,还能不能干得动啊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沈惜被她形容的自己未来的样子逗笑了,“到时候看吧。要真是那样,那我一定来追你,然后你可以再冲我翻白眼,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”
徐蕾撅着嘴,斜着头瞅了沈惜一会,突然故作大人样地叹了口气:“唉!谁让我欠了你的情呢。好吧,到时候就算你成了癞蛤蟆,如果你想吃我,勉为其难也给你吃好啦!”
说完她开门下车,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。
沈惜微笑摇头。
回家洗过澡,沈惜在回卧室读之前没读完的小说,和看一部积压下来一直没看的电影这两个选择之间犹豫。
他的“青衫磊落”公众号,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有更新,无论是影评还是书评,好像也该弄一篇来交代交代了。
一时没有决断,他随手打开了QQ。
没过五秒钟,就有一条“新年快乐”的留言跳了出来。
是丁慕真发来的。
抬头看墙上的挂钟,已经过了十一点,这样一算,首尔确实已过午夜,丁慕真此时此刻已经身处2016年了。
8月小聚分别后,两人虽然一直没再见面,但始终没有断了联系。
丁慕真身在首尔,时差不过一个小时,联络起来比之巫晓寒要方便许多。
沈惜一直关注着师妹的动态。
在他去英国之前,丁慕真说她已经开诚布公地与男友谈过一次,此前放到网上的视频已经全部删去。
她正在与男友讨论两人今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。
对这位师妹的沟通能力,沈惜从来没有怀疑。
对丁慕真来说,只有她自己能不能想通的问题,不存在能不能与男友交流的问题。
在这一点上,沈惜也许比丁慕真自己对她更有信心。
男友John Felton也直白地与丁慕真交流了他的癖好,他承认自己有强烈的淫妻和性表演欲,喜欢看到自己火辣的女友被别的男人干到高潮的样子,也为自己的性爱视频在网上被无数人点击观看评论感到无比兴奋。
但这不代表他毫不在意丁慕真的想法,既然她现在对此提出异议,Felton决定尊重女友的意见。
只是,他也试探着女友的底线,问她即便不能再拍摄并展示视频,那是不是连与其他男人性交也不可接受。
丁慕真当时的答复是容她再考虑一下。
就在沈惜从英国回来后,丁慕真说她已经作出了决定。
如果Felton确实不介怀甚至还乐在其中,她也愿意在精挑细选后,和适当的对象有高质量的性爱。
当时就说过,Felton正在准备安排平安夜的伴侣交换。
丁慕真直接拒绝了交换。
她说自己不介意和别的男人上床,群P都可以,但是她希望在性爱现场不会存在第二个女人。
“在这种场合,我希望在场男人的目光都只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,他们都只想操我一个,所有人的精力、欲望都发泄在我一个人身上。”
看到这句话时,沈惜甚至都能隐约看到屏幕那头的女孩个性十足的面孔。
此后的进展,沈惜没有问过。
他总不能巴巴地主动去问